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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看到這作品,是在書局的架上,它是本不起眼,由輔大推出的小書。翻譯者是有名的學者李玄伯(宗侗)。後來筆者在豆瓣逛,發現一本《古代城市》(又譯《古代城邦》),看資料跟原作者後才發現,原來《希臘羅馬古代社會研究》跟前述《古代城市》本是相同作品不同翻譯啊。

Numa Denis Fustel de Coulanges(古朗士/庫朗熱)是法國知名學者,其作品《La Cité antique: étude sur le culte, le droit, les institutions de la Grèce et de Rome》是在1864年所發表,其內容引起了不少討論,並在百年內再版不斷。中文翻譯最早的當是前面所提的李玄伯在二、三零年代的版本,雖然是出自大師手筆,但其譯筆過於“古典”,且又是節譯的方式,所以中國學術界又在這些年重新加以介紹,分別有華東師範大學的譚立鑄版《古代城邦》跟上海人民的吳曉群版《古代城市》(北京商務似乎也有列入出書計劃,但未見正式發表)。這兩部譯作的相關比較詳見:

http://www.guoxue.com/?magazine=xuedeng016&page=4

由於譚版已然絕版,所以筆者只能買到吳版,至於譯筆之優劣,只能說手上此書是尚稱出色,是否有更佳者未敢定論耳。

一本百餘年前的作品是否尚有可讀之價值?這個問題就跟今人問《論語》之地位一樣。筆者閱讀完本書後,雖說對於其內容有些保留,但仍須肯定,它確實是一本“啟蒙”的作品。

古朗士(作者譯名我就先依所讀版本吧)從先民對於亡者的觀念做為角度,切入其對人類原初社會是怎麼樣從家庭進入部落,形成城市/邦再逐漸轉入帝國的解讀跟陳述。確實,人們對於精神上的服從是遠大於一切,尤其是在原初時代,對於死亡的恐懼與未知更是凌駕於一切,就算是放在當下,吾人只需觀察一下身邊的傳統宗教,都還帶著那些痕跡不是嗎?我們對於祖先的景仰跟那些節日的祭拜,難道跟古代希臘、羅馬或者是三代以前的人們,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嗎?當然,眼前我們或許只是因為一種“習慣”,但古代人必非做如此想。帶著這種情緒去理解作者所陳述的“古代人們是以宗教為聯結去逐步建構出社會關係”,也就不是那麼困難了。(不要忘了,有很多村子都是圍繞著廟宇為中心,它們在某種程度上還承擔著一種社會責任)

對我而言,古朗士的解釋讓筆者過去在閱讀羅馬史上,針對於許多現象的不解,登時豁然開朗起來。或許,我們不該把羅馬人動輒占卜跟乞求神靈的保護歸於一種迷信,也該能夠理解原來把一個人放逐,讓他“斷絕水與火”是比處死還要殘忍的極刑(差不多是除了生命以外的事物都剝奪掉)。在貴族與平民之間的鬥爭中,羅馬的崛起與轉型成帝國,還有公民權的重要性上,古朗士都給予了我們一種全新的理解,讓筆者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當然,誠如譯者跟英譯本介紹者所言,古朗士的一家之言,在今天的後來研究中,也許有被推翻的,有的是不能被接受的,這些我們也都該加以注意。但筆者今天還是認為,誠如一開始筆者所形容的,《古代城市》雖然也是有點老舊,但它依然可以扮演“啟蒙”的角色,或許人們在思考著其所言是否有道理的同時,也可以在這之中摸索出更接近真理的一條路來。


共勉之。

 

PS:古朗士在最後說,羅馬帝國的征服最終摧毀了古代的城市進入了新的體制,而基督教的出現又把歐洲帶入了另外一個階段的社會型態。筆者在閱讀本書時總不免的比較中國跟東方的社會,忽然想到,要是“一神”這樣的宗教是向亞洲這邊擴展,而非眼前的情景,文明跟歷史又會如何走呢?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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