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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是廣場的蒙古史系列的最新作,岡田英弘坦白說一開始筆者並不認識,正如杉山氏筆者也是透過有它們的翻譯引進才得以知曉。日本研究遊牧民族史的有一種跟傳統中國不同的史觀,這對我而言是很特別的。


岡田氏在本書提出的觀點是“蒙古帝國的存在創造出了世界史的可能”,怎麼說呢?它主張,最初的世界史是由兩大“有歷史”的文明所構成,也就是希臘的希羅多德與中國的司馬遷,這兩個人分別撰寫了史學的先河:《歷史》跟《史記》,並建立起
其世界觀。

在希臘,跟波斯帝國的對抗中塑造出來的是一種東西對抗,“正邪”之爭的視角,守護自由世界與專制奴役的戰爭,這成了日後「歐洲與亞洲不可避免的對立,而前者必然戰勝後者」的宿命論。

在中國,司馬遷建構出一個以皇帝制度為中心,掌握對“時間”的控制,撰寫“正史”,建立一種正統的框架,並在兩千年來一直運行其中。

這兩個文明各自書寫自己的歷史,並認為這就是“世界”。而把這一切串聯起來的,就是曾經征服了歐陸的蒙古帝國。只有在他們統治的時代,歷史學家撰寫史書時,才會開始把視野擴展到整個大陸,這才是世界史的真正開端。以此為契機,現代史家要開始撰寫一部真正的世界史,也是必須捨棄掉原本由這兩大文明所創立出的各自框架,找出一個能夠貫通一切的論述,才可能達成。


坦白說,岡田氏的觀點雖然對筆者而言很“新穎”,他在書中固然跟衫山氏一樣強調遊牧民族在歷史上的作用,但總讓人覺得有點牽強。固然,在所謂的“歷史的連續性”中,任何事件的發生必然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把事情都解釋成蒙古帝國的遺產,想來很多讀者都會覺得有點彆扭跟難以適應。畢竟這種主觀性的說法,好像把整個的一切都說成了是蒙古“刻意”為之的結果,會有這樣的感覺也不難理解。


不過,岡田氏的世界史撰寫的觀點,放在今天追求“全球史”的建構中,當然也是一種觀點,而且考慮到作者撰寫本書的時間點,這算是一種先驅。


順便一提,廣場這次請來的譯者相當的優秀,本書的翻譯相當流暢,筆者閱讀過程中並沒有感覺任何不順之處,此外,這次也都沒有糾到錯字,也是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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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回老家,把架上的柯嬌嬿的《書寫大歷史》(什麼是全球史)拿來翻幾章,除了看到推文中版友推的那本Abu-Lughod的書的簡介外,也讓筆者一直隱約覺得哪裡不妥的地方清晰了起來。


岡田氏對於日本歷史研究的批評是中肯的,這也是在對於過去整體史學研究都適用的論點。但他說要以歐亞大陸的遊牧民族做為起點來建構世界史(全球史),是不是也太侷限於舊大陸,而忽視掉那些被他稱之為“沒有歷史”的文明。雖然岡田氏的本意應該是指“這是一種方法”,不過我覺得是過份強調了。


大概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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