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羅馬史家塔西陀留下來的作品,除了一本論演說的之外,其他《編年史》、《歷史》跟《阿古利可拉傳、日耳曼尼亞志》都有被翻譯成中文出版。而前兩本台灣商務有引進,現在要介紹的這本則沒有。
《阿古利可拉傳、日耳曼尼亞志》是兩個作品合在一起成一書,那是塔西陀的短篇,前者講述他的岳父一生,後者是記錄羅馬當時最大的敵人之一日耳曼諸民族的風俗習慣。如果有閱讀過塔西陀其他作品或了解過這位史家的特色,就會知道他的字裡行間向來帶著一種批判的色彩,姑且不去評論這點,且說在這兩篇裡面,自然也不可免的有著塔西陀對於他所處的當時羅馬社會跟政治的諷刺跟檢討。
這之中給筆者最強烈感受的是,也正如其他評論者所指出的,塔西陀對於當時自國的腐化墮落的強烈不滿,轉化成他藉由讚揚異族的淳樸文化來做一個反襯,正如他在《阿古利可拉傳》中說到許多不列顛人開始羅馬化時,諷刺的寫道:「...他們被奴役了而不自知....」當然,這種情況在《日耳曼尼亞志》中表達的更加明顯。當然,綜觀人類歷史,許多“民族”在初誕生之時,必然是朝氣蓬勃,淳樸簡單而富有活力,但也正如人類這個構成的有機體單位會生老病死,“民族”也是會有走向黃昏的時日。塔西陀的羅馬也已經邁入中年,文明發展在到達巔峰的同時也開始墮落,或許這是人類不可免的宿命。他萬難想到的是,再過兩三百年,自己稱讚的日耳曼民族會進入帝國內,融合基督與羅馬文化轉成新的中世紀文明,這是一種延續還是新的開始,就見仁見智了。
每個時代都會有類似的作品跟史家,已經過世的東尼‧賈德的《戰後歐洲六十年》就隱約帶著這樣的氛圍,另外一本《厄運之地》也帶著這樣的屬性。最近話題性極大的《二十一世紀資本論》更是一種對於現今社會的直接批判。或許在這樣的情況下,當下的我們要理解塔西陀寫作時的心情,應該比起父兄輩更加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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