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天下無雙
卻說以四面八方合圍之勢，目標壽春的呂布大軍，當他的主力大軍逼近淮河河畔，並派出人馬刺探消息時，傳回來的消息卻是讓他們大感錯愕。因為曹操軍並非嚴陣以待，而是連夜棄城南走。城內雖然仍高掛旗幟，但料來是敵人的虛張聲勢。為了確認是否為敵人的計策，呂布一面加派人手四處打探，一面請諸葛亮過來計議。
在帳中來回遊走，呂布冷冷的嘲笑曹操道：「這個老匹夫，看我大軍來到，居然棄城而走！什麼時候變的如此無用了！？」
「非也，主公。」諸葛亮拿著貂蟬贈送的羽扇輕揮，笑道：「此乃曹操的金蟬脫殼之計。困守淮南，他前不能破我軍而歸中原，退又受制於江東，最終必將為人所滅。所以他孤注一擲，捨棄淮南。」
「捨了此處，他能去哪裡？」張遼怪問。
「荊州。」
呂布跟張遼一同驚道：「荊州？」
「是的。依我之見，將來左右天下局勢者，必是荊州之地！」諸葛亮拿羽扇撥撥頭髮，續道：「且先不論這個。如今眼前局勢，我軍正面敵人是江東。張將軍，請你將這些時日所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稟告主公。」
「遵命。」張遼拿出地形圖，指著上面開始解釋：「自我軍在淮南一敗後，合肥落入了江東手中。孫策在合肥留大將程普鎮守，同時，分別在廣陵、皖城派任將軍太史慈、甘寧兩人領軍駐守，以為接應。而孫策跟周瑜的主力，則長年屯於濡須口。此處是江東北進的要塞，也是個水上軍寨，易守難攻。經末將連日來打聽，孫策自月前就親領大軍駐守於合肥。」
「好！我就直率大軍去合肥，拿孫策頭顱！」呂布昂然道。
「主公切勿心急，一切我都已安排妥當，請靜待佳音吧。」諸葛亮轉頭對張遼道：「馬超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剛剛收到回報，馬超跟敵將甘寧對陣，我軍兵力在優勢，所以江東軍死守城池不出。」
「很好，你立刻傳令給馬超，要他團團圍困城池…但不許出戰。」諸葛亮從袖裡拿出一個錦囊，遞給張遼。「再派快馬將這錦囊送去項城趙雲處，要他依計行事，決不可延誤。」
張遼聽令去了。呂布一臉疑惑的看著諸葛亮，只見他悠哉悠哉的微笑著，胸有成竹的模樣。他想起了臨出征前妻子的囑咐，要自己堅信諸葛亮，絕對不可多疑。既然貂蟬都這麼說了，呂布眼前也只有壓下疑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如何的演出了。
在項城的趙雲接到諸葛亮的錦囊後，立刻從八萬大軍中挑選出精銳，配上快馬，以急快的行軍速度，直取濡須口！剩餘的兵力，則由王雙統率，緩緩從後進發望壽春而行。
另外一方面，在得知呂布接收了壽春郡、盧江郡等曹操所棄的淮南之地後，周瑜奉孫策之命，將主力部隊移師到合肥。孫策、周瑜、魯肅、陸議跟程普等江東大將齊聚合肥城，立刻招開軍議，商量該如何應付呂布的攻勢。
在會議之前就將情報蒐集完畢的陸議，指著桌上的地形圖開始解說：「如今淮南已經盡入呂布之手，他分兵三路，太史慈、韓當在盱眙跟廣陵戰關羽的徐州軍，而甘寧、周泰則被困皖城。因此，依屬下所探之消息推斷，在壽春的應該是呂布跟張遼兩人的大軍，大約是二萬。至於後方尚有趙雲所統八萬主力，據聞屯於項城，意向不明。」
「這個諸葛亮，又想玩什麼花招？」孫策悶哼道：「八萬大軍屯於後方，他自己也不知在何處。」
「也許這八萬大軍就是由他執掌，莫非想趁虛襲我後方？」魯肅道。
「呂布沒有水軍，不須多疑。」程普插口道。
此時，派出去蒐集消息的探子回來，稟告道：「報，有一支約莫萬餘的大軍離開壽春城，往東進發。從旗號看來，應當是敵將張遼。」
「往東…是去廣陵。」程普驚道：「這麼一來，壽春城內兵力豈不滿萬？呂布不可能不知道我軍主力在合肥，為何一直把兵力散開？」
「大概是想各個擊破。」陸議冷靜的思考後說道。
「公瑾，你有何良策？」孫策對從剛剛就一直沉默的周瑜發問。
聽完了各處的情報，周瑜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諸葛亮究竟在哪裡？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故意將大軍分散卻保留主力不動，分明是學他當年擊敗賈詡的聲東擊西之策；那麼，接下來一定是調虎離山，把自己跟孫策分開，若如此……。
「濡須口…趙雲的主力眼下必然去突襲濡須口。」
「什麼？」孫策吃了一驚，叫道：「濡須口是我軍糧道之所在，如有失，猶如無江北，不可不發兵救之。」
誠如孫策所言，雖然濡須口是水上城寨，易守難攻。但是眼下只有呂蒙的四千水軍駐守，如何能敵趙雲的八萬大軍？但是，這很明顯的是諸葛亮的計策，要讓自己跟孫策分開，然後趁隙取合肥。
「諸葛亮……」周瑜心中沉吟：「就算你再厲害，在壽春也只有五千人馬，只要我讓伯符大人固守，然後我設計在濡須口擊敗趙雲，你也奈何不了我！」
「公瑾，如何？你要親自去救濡須口嗎？」孫策問道。
「嗯。」周瑜對程普、陸議道：「你們兩人留下來幫助主公，子敬你隨我去救濡須口。」
臨行之前，周瑜對程普跟陸議囑咐千萬不要讓孫策出戰，靜待他擊敗趙雲的呂布軍主力，然後再回師攻壽春。兩人允諾。於是周瑜跟魯肅又帶著江東主力五萬南下，只留兩萬守合肥。
看著周瑜去救濡須口，孫策對著北方，振奮的道：「哈哈！呂布，你等著！我馬上就去取你人頭。」
話剛說完不到二天，第三日入夜之後，就傳來呂布率領五千人馬來到合肥城下叫戰。孫策吃了一驚，連忙登城樓，高舉火把觀看。只見呂布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穿紅錦百花袍；披著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方天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立於陣前，威風凜凜，不負人所傳言“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只聽見呂布在城下叫喚：「孫伯符，我大漢溫侯呂奉先在此，出來一戰吧！」
聽到消息的陸議跟程普亦先後上樓。陸議看著呂布陣後大軍，清一色的銀盔甲，想來就是威震中原，呂布引以為傲的精銳“飛騎軍”。左右遙望，不見諸葛亮蹤影，陸議心中疑惑不定，猜測他究竟在何處。忽然，孫策高喊出陣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中。
「主公，不可！您忘了都督臨行前囑咐，切勿出戰嗎？」
「嘖！」孫策啐了一口，對著呂布叫道：「暫且記下你的人頭，讓你多活幾日！」
呂布想起諸葛亮所吩咐，孫策雖然頗有智謀，但是他終究年輕氣盛，只要抓準了他的弱點一挑，他就必然上當。於是他將諸葛亮事先要自己背好的挑撥之詞用輕蔑的口氣冷笑道：「哈哈！原來江東的小霸王孫策不過是虛有其名，我呂布只有五千兵馬，而他城內有二萬大軍四倍於我；但看到我呂奉先卻嚇的不敢出城，真是有辱你父親烏程侯孫文臺之名啊！快快回家抱著你那絕世美人的妻子痛哭發抖吧！哈哈哈哈哈！」後面幾句是呂布自己加上去的。他說完大笑，後面的士兵依照諸葛亮的指示，也立刻跟著哄笑。
趁夜混在軍中的諸葛亮聽完呂布的挑撥之詞，暗暗伸了伸舌頭，心想這些話要是給孫尚香聽到了，他可是鐵定吃不完還要兜著走。
城樓上的孫策果然氣的發抖，暴跳如雷的吼道：「拿我的“霸王鐵槍”來，我要取這廝性命！」
「主公……」陸議剛剛開口，就被孫策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敢再言。
程普拉著陸議道：「我等隨主公出城，以防不測，這裡留我兒程咨，可保無事。」
陸議想想有理，允諾。兩人隨著孫策出陣，城內只留程咨的本部二千人。
話說城外呂布見孫策出陣，把方天畫戟一招，全軍約退十步。只見孫策怒氣不息，高聲叫道：「呂奉先，受死吧！」
「你是晚輩，讓你三招！」呂布輕笑道。
孫策悶哼，尋思：「要你為輕視我而後悔！」他縱馬過去，揮動他拿手武器“霸王鐵槍”直取呂布。
兩將連過十合，呂布果然言而有信，到了第三招過後方才還手。激戰了五十餘合，猶然不分勝負。這時孫策已然逐漸冷靜下來，心中對呂布的實力也有了戒懼，使出全力應戰。忽然，呂布把方天畫戟一挑，彈開了孫策霸王鐵槍，讓他的右手虎口發麻。接著，只見呂布居然不搶攻，反而回身縱馬領著大軍而去。
「哈哈！此處不宜戰，換個地方吧！」
「給我站住！」孫策哪裡肯捨，拍馬便追。
陸議跟程普連忙搶上前，諫道：「主公，呂布誘敵，恐防有詐！」
「可惡……」孫策猛省，駐馬不前。
正猶豫間，孫策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衝過來，急往側閃避，卻是呂布從二十餘步之處射了一箭。“哇”的一聲慘叫，孫策後面不遠處的兩員士兵居然硬生生的被射穿，呂布這箭的準頭跟力道實在駭人！孫策大怒，馬上把陸議跟程普的話完全拋在腦後，縱馬往呂布處追去。
兩軍一追一走，到了一平原處，呂布終於停下來在該處等候。孫策二話不說，拍馬上前便戰。
只見兩軍各舉火把，將呂布跟孫策團團包圍在中央。兩人都是當代的猛將，呂布更是早孫策二十餘年出道，在孫堅時代就已經成名，威震天下。陸議在側旁觀，兩將早已過招百餘合，孫策的槍法雖無破綻，但是呂布接招之間，卻看似相當輕鬆，讓他心中一凜。陸議的眼光並沒有看錯，事實上孫策也感覺出來了，自己已經使出了全力應戰，但呂布似乎還遊刃有餘，嘴角所帶的冷笑也讓孫策暗暗驚懼。這個男人，究竟使出了幾成實力了？
「孫策，太早成名真不是好事啊！你在江東無人能敵，眼下我就讓你知道，何謂人上有人！」呂布說完，一聲大喝，反手使出當日擊敗馬超、典韋等猛將的絕招“浪濤”。只見他把方天畫戟舞的宛如狂風浪濤，又如飄飄落雪，來勢洶湧的將孫策團團包圍。「接下來，你就贏了！！」
孫策大駭，連忙左擋右格，身上瞬間佈滿冷汗。看準了呂布由下往上一劈，孫策以槍身奮力格架住，雙手虎口雖然已被震的發麻，但他反應奇快，正準備使出自己的拿手絕技“翔槍連牙閃”反擊，忽見把手一轉一揮，方天畫戟居然又從自己右側以猛烈之勢攻來。孫策大驚，只來得及勉強用槍格檔，整個人卻不穩的被打跌下馬。
「嗚哇！」孫策被呂布的手勁打落下馬，牽動舊傷，登時口吐鮮血。
「主…主公！」陸議跟程普大驚失色。程普連馬縱馬上前救援，而陸議則下令全軍出動接戰。
本來，孫策軍在數量上佔優勢，但是士兵親眼見到縱橫江東的主君孫策被呂布擊敗，心中都是一寒，士氣已亂。只見亂軍之中，忽然見到諸葛亮拿著羽扇，騎馬立於士兵的火把側，冷笑著高聲道：「伯言賢弟，你已中了我的計策，下馬投降吧！」
聽聞到此言，曾見識過諸葛亮智謀的陸議暗暗心驚，下意識的回頭遙望合肥城，只見城內火光沖天，更是嚇的險些跌落馬。他連忙趕去救了孫策的程普處，慌道：「我等已中計，不如先護著主公回城救援，再做計較！」程普然之。
兩人帶著孫策，收拾敗軍往回路逃，路上撞見本該在城內的程咨，只聽他說道：「主公剛剛引兵出城，不知為何，城內忽然火起，一片大亂。東門有內奸開了城門，一支打著“王”字大旗的敵軍殺進城來。敵軍眾多，我抵擋不住，只得逃出城求援！」
眼見合肥是回不去了，後面又有呂布追兵，程普跟陸議商議定，只得領兵退往濡須口。
原來這一切都是諸葛亮的計策。他先故意讓趙雲以輕騎去襲濡須口，讓周瑜誤以為趙雲是帶主力全軍而親自救援。卻再命王雙領餘兵中途改道直往合肥，而自己再跟呂布到城下挑撥孫策出城，最後讓曾任合肥太守的朱光趁夜去城下煽動他留在城內的舊吏故友內應，放火開門接王雙入城。一如當年周瑜計破賈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奪回合肥。
卻說呂布率領大軍追擊孫策等敗軍數里後，凱旋回合肥城，心中對諸葛亮的智謀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口中稱讚不絕。接著，呂布又命朱光重任合肥太守，然後跟王雙所部七萬大軍合流，再商討下一步該如何走。
諸葛亮輕輕揮著羽扇，笑道：「勝負已分，可以準備凱旋了。」
「什麼？」呂布一臉愕然。
「如今合肥已經奪回，淮南又盡入我手，南徐也是指日可得，眼下我軍當是凱旋之日。」諸葛亮笑道：「我們沒有水軍，難道主公想以步騎軍渡長江直下江東？」
「不，只是…孫策等人肯就此退兵嗎？」
「合肥已在我軍之手。周瑜應該清楚，當年他能巧奪合肥，靠的是我軍要一邊包圍曹操，一邊應付他們，所以才能得手。巧計只能用一次，他這次失了合肥，已如失了江北之地了。主公且在此等候數日，相信很快就會傳來捷報。」
誠如諸葛亮所言，聽聞合肥已失，孫策受重傷的江東各路軍，都是無心戀戰，分頭敗走，齊聚於濡須口。獲勝的呂布各路大軍也都會師於合肥，此時，諸將對智敗他們最忌諱的周瑜的“臥龍”諸葛亮，已經是心服口服。
「主公，雖然收復了合肥，但江東主力未失，周瑜之軍未退，我等理當趁勝追擊！」馬超高聲道。
見諸葛亮也沒有異議，呂布遂引大軍往濡須口進發。
卻說當日周瑜與魯肅兩人率大軍回濡須口，卻見守將呂蒙閒暇的在帳內讀書。仔細一問，呂蒙答說他每日派人沿江邊巡視，只知趙雲引萬餘騎兵屯於對岸五十里處，一連數日毫無動靜。所以他除了加派人手監視跟命士兵操練外，並沒有多做準備。周瑜聽罷，心中暗叫不妙，正欲再領兵回合肥，卻聽聞陸議派來的求援使者急報，說合肥已失，孫策身受重傷，大軍正往濡須口撤退。
周瑜踱地長嘆：「哎！我中計矣！」
「都督，既然如此，可速發兵接應主公，然後招回諸將，從長計議。」魯肅忙道。
周瑜許之，立刻派呂蒙引三萬大軍去接應孫策回濡須口，一面派使去太史慈、甘寧等將處，命他們棄守城池，速回濡須口。過了一日，各路人馬紛紛到齊。眾人見孫策重傷，都是憂形於色。為了安慰諸將，孫策仍不肯回江東養傷，堅持留於軍中，並派人回吳，把弟弟孫權喚來，命他暫督大軍。
過了數日，人報呂布引大軍南下攻濡須口。孫策正欲親自迎戰，孫權勸住，改由他領著諸將迎擊。兩軍對陣，兩邊諸將一字排開，呂布親自出馬。放眼望去，陣中不見孫策，他笑道：「孫伯符可安好？」
「哼！我兄長說你不配與他交手。」孫權應道。
呂布大笑：「紫髯小兒，你敢同我一戰？」
話剛完，江東大將太史慈與甘寧同時出馬。太史慈道：「我聽關羽稱讚你天下無敵，我來會會你！」太史慈以前曾跟劉備、關羽、張飛三兄弟在北海太守孔融處奮戰黃巾餘黨，所以相識。
「不，讓我甘興霸來取他首級！」甘寧拿著大刀“霸海”叫道。
兩將相爭著要出手，呂布不耐煩道：「一起上，我一樣能擊敗你們！」
「可惡！」太史慈大怒，當下拍馬便上。
甘寧不願佔便宜，只得駐馬不前。
只見呂布跟太史慈交鋒五十餘回合，呂布欲在眾軍面前逞威，使出全力應戰，當下太史慈漸入下風。甘寧心中暗驚，終於一同出手戰呂布。另外一邊，呂布軍諸將齊聲大罵，都要出手幫助，卻被呂布喝止。當場，三匹馬兒丁字廝殺，戰到三十回合，不分勝負，兩軍都是震驚不已。呂布此時的勇猛，不亞於當年虎牢關前戰劉關張三兄弟！陣邊孫權部將凌操暗中搭弓，瞄準赤兔馬就是一箭。
那赤兔馬極具靈性，察覺危險而不慌，嘶叫了一聲。呂布忙揮戟撥開冷箭，掉轉馬頭便走，冷笑道：「好英雄啊！」
太史慈與甘寧滿臉通紅，不敢再追，兩軍各退。
回到軍營裡，兩將聞知是凌操放的冷箭，都是大怒，拿著刀子便要殺凌操。孫權連忙努力勸住，並令凌操陪罪，方才平息風波。但是經此一陣，江東軍可是無人不知呂布的英勇了。
接下來兩軍又相持了半月，戰了幾場，各有勝敗。時已入冬，天氣轉寒，諸葛亮看看，入帳對呂布道：「久戰無益，軍心疲憊，不如收軍回師？」
其實呂布也知道再戰無益，但是退軍又恐被江東軍恥笑。正沉吟間，偶然見到帳上長弓，靈機一動，笑道：「我已有計退敵軍了。」
這次可是連諸葛亮都猜不出呂布腦中心思。看著呂布回桌子邊寫了封信，然後把侍衛喚入，囑咐道：「立刻把信送去孫策處，不可有誤。」侍衛去了。
隔日，呂布拿起方天畫戟，腰繫長弓，騎著赤兔馬，帶著幾名侍從就要出寨，眾人連忙詢問。呂布笑而不答，只說：「想知道就跟上來吧！」諸將抱著滿肚子懷疑，都是連忙上馬，跟著呂布出寨。只見他緩步往南走，竟到了濡須口江東軍寨前。諸將都是大驚失色，望著呂布。
須臾，卻見孫策帶領諸將出來，手中皆無兵器，諸將方寬心。
「呂布，你有何事要見我？」孫策高聲問道。
呂布沒有回答，他跳下馬，單身走向敵寨，江東諸將都不約而同的佩服呂布的膽量。
「你該知道，你我在此處相持月餘，不能分勝負。再戰也是無益，我有一策，倘若成功，就此罷兵，如何？」呂布走到孫策面前說道。
孫策狐疑道：「……何策？」
只見呂布拿著方天畫戟，插在轅門，然後單身走入孫策軍寨中，直至大帳前，高聲道：「我從此處射一箭。如果射中戟小枝，就此罷兵。倘若不中，再來廝殺。」
孫策與兩軍諸將見轅門與江東軍大帳有百五十步之遙，心中都是懷疑怎可能射的中，於是孫策便一口答應。不遠處士兵皆分列散開，兩邊將領亦是退散兩旁，靜觀呂布。見他挽起袖袍，搭上箭，拉滿弓，叫一聲：「著！」
卻見那箭如天外流星般劃過天際，射中畫戟小枝。兩邊諸將看著驚訝無比，過了一會兒，才不約而同的高聲喝采。呂布朗聲大笑，走回轅門拿起畫戟，對孫策道：「既然天意如此，就此罷兵，來日再戰吧！」
孫策悶哼道：「你等著，我必報此敗之仇！」
呂布跨上赤兔馬，說道：「我等著！哈哈。」說完，縱馬揚長而去。馬超、張遼跟趙雲等將亦隨後追上。
從剛剛一直沉默的看著情勢的周瑜，冷眼望著諸葛亮，只見他似笑非笑的隨諸將而去，心道：「諸葛孔明…這次是你贏了，但下次我一定加倍贏回來！」周瑜見孫策掉頭回軍帳，也跟著瀟灑的轉身，高聲道：「收軍，回江東！」
就這樣，一場讓天下矚目，明是呂布與孫策的交戰，實際上是諸葛亮與周瑜鬥智的淮南、合肥大戰以呂布收復合肥，孫策痛失江北之地的結果告終。但是，這卻只是另一場巨變的前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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